第二天一早，碧云痷外撤了兵，虽说斋祭照常进行，可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，谁也没了那份心情，草草了事。庆王爷连夜揪了宁伯侯回京，因为要上朝，沐老爷也是连夜赶回的，回之前在莫云汐门外又是站了许久。

楚晋晟觉得无聊，趁德瑞公主没起那会，带人溜下山去了。

沐倾羽起床后就在屋里抄写经书，墨书在一旁研着墨，轻声道：“昨儿季妈妈同奴婢闲聊，问奴婢这手艺跟谁学的，奴婢说都是小姐教的。”

“你倒是不居功，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的，是不是真怕被那世子爷要了去？”棋落在一旁打趣，细心地冲着茶，惹得墨书狠瞪了她一眼，“奴婢是要一辈子服侍小姐的，哪也不去，谁也不嫁，大不了到里挽了发做姑子去。”

“小姐我可舍不得你们一辈子不嫁人，到时定给你们指个好人家，若是你们自己心里有意，我一定成全你们！”沐倾羽顿了下笔，头也没抬地道。

屋里突然变得安静无声，沐倾羽有些奇怪地抬起头，见四个丫头泪眼感动地望着她，蹙了下眉道：“怎么了？我脸上有东西吗？”说着伸手摸了下脸，纳闷地问。

“谢谢小姐，小姐如此大恩，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！”四个丫头放下手里的活，扑通跪下道，她们从来不想着以后的出路，现在的大府丫鬟，像她们自小跟在小姐身边的，最常见的就是以后随了小姐出嫁，为了稳固主子在夫这的地位，逃不了一个通房的命运，要么就是指给哪个管事婆子的儿子，不管人品相貌，不管她们愿不愿意，她们哪里会想到自己的未来能自己做主？

“起来吧，别动不动就下跪，多大的事呀，你们的幸福当然要你们自己做主，你们只要明白，我们主仆五人是一条心，情如姐妹，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，话我先搁这，若是有谁日后生了异心，别怪小姐我狠心不讲情义！”经历了昨天一事，沐倾羽明白以后的日子和她想的差的太远，若是她没猜错的话，所有事情无形中好像有一根线串在一起，莫云汐这个看起来与世无争，冷漠淡雅的人在里面又充当了什么角色？还有，她身上的毒是谁下的？本来这些与她都无关，可是涉及到她，她却再不能置身事外，唯今之计是让莫云汐尽快信任她，至少了解事情的来拢去脉。但不管做什么，她都是要有帮手的，来这里不久，四个丫头对她也算衷心，可是保不齐以后怎样，历经背叛，她不信任任何人，更不是心善之人，所以，她不得不给她们敲一个警钟，想要背叛她，也得想想后果。

斋祭结束了，碧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，德瑞公主一行人也离开了。

这一天，沐倾羽正专心地抄着诗经，钟妈妈挽着一个包袱同莫云汐进来了，奶娘挥手让四个丫头出去，倒了杯茶给莫云汐，安静地站在一边。

沐倾羽走了过来，在莫云汐的示意下坐到她身边，有些不解地望着她。“娘亲有事找羽儿？”算算有好几日没见到莫云汐了，她又被禁足，这会子看到奶娘和钟妈妈严肃的脸，难免心里犯嘀咕。

“小小姐，这些都是小姐名下的产业，以后这些都交有您打理！”钟妈妈将手里的包袱放在桌子上，伸手打开，里面是厚厚一包帐策，一本叠一本，沐倾羽一眼望去，眼角不由抽了下，这起码有二三十本，那她以后是不是就是一个小富婆了？

“这么多？”沐倾羽讶异道，她能拒绝不，她不想以后大半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了。想了一下道：“娘，羽儿还小，怕是不能胜任！”您还是自己来吧，她头疼！

“小小姐说笑吧，这才是其中一部分，其中有十本帐是沐府的，其余的小姐说是给您练手的！”钟妈妈听到沐倾羽的话，好笑地嗔了她一句。“再说，这些人都是小姐调教出来的，能力衷心自是不用说，不是还有奶娘帮您吗？以前您也不是没管过！”钟妈妈将其中的几本帐交给沐倾羽，上面记载着每笔供应沐府的银两开支。

沐倾羽听到那个“以前”两字，立刻不说话了，原来前身早就接触了，多说多错，莫云汐是何等聪慧之人，她还是听着吧！

“羽儿，娘交给你这些，只是想你过得好一点，我们莫家从不与人相争，可若是欺人太甚，娘也想你有个自保的能力，东西多少，端看你如何使用。”莫云汐看着沐倾羽，眼里有着母亲看子女的慈爱，更多的是让人无法看清的深深压抑着无以明说的情绪，有悲愤，有怒，有怨，有恨，有无奈、有不得不的隐忍，还有对眼前亲生女儿的怜惜与无奈，这些情绪一转而逝在她眼中闪过。

沐倾羽怔怔看着她，第一次，她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她内心深沉的母爱，心底深处慢慢涌出一丝暖意，第一次觉得在这个世上，有那么一个人与你血肉相连，有那么一个人不管你做什么，都会一站在你身边，尽她最大的力量保护你，这就是母亲，不管她的灵魂并不是她的女儿，可是这一刻，沐倾羽感动了，眼晴酸酸涨热，她似乎从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玉碎的决绝，心中一痛，不由紧紧抱着她，喃喃道：“娘，羽儿只有娘，娘答应羽儿不要离开我好吗？以后都要永远陪在羽儿身边，羽儿还要孝敬您呢，没有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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